晁天佑再度出現在葉連城面前時,手上端了一碗藥,他冷冷的命令葉連城把藥喝下去。
葉連城似有所感,“這是什么?我不喝!”
晁天佑眼神中不帶一點溫度,“你害死白牡丹的孩子,自然要賠她一個!”
葉連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嘶聲喊道:“虎毒不食子,這也是你的孩子??!”
晁天佑目光一閃,并沒答話。
葉連城反應過來,晁天佑到底還是不相信她。
“我跟喬大哥真的是清白的,這孩子確確實實是你的骨肉!”她惶急地解釋著。
晁天佑命令手下人把葉連城按住,親手捏開她的嘴,把藥灌了進去。
葉連城用力的掙扎著,可又腥又苦的藥汁還是滑入她的喉嚨。
晁天佑把空碗摔到地上,松了口氣。
只有除去這個孽種,他心里的刺才能拔掉。
“天佑,你好狠的心!”葉連城泣不成聲。
看著葉連城悲痛欲絕的模樣,晁天佑一陣不自在,留下兩個丫鬟照顧葉連城,他奪門而出。
湯藥漸漸起了反應,葉連城雙手抱著腹部,痛得滿地打滾,身下滿是鮮血。
丫鬟害怕出事,趕緊去找晁天佑,誰知跑遍了晁公館也沒看到他的人影。
白牡丹得到消息時正在涂指甲,猜想葉連城從此大勢已去,她興奮的哼起小曲兒。
葉連城足足痛了一整晚,等醫生趕來為她止血時,她已經奄奄一息。
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,“少帥,夫人的傷勢很重,雖然暫時保住性命,也需要好好保養才行?!?/p>
晁天佑點點頭,“有勞醫生了?!?/p>
門外的鶯歌聽到兩人對話,悄悄退去。
許久,葉連城悠悠醒轉,口中哀哀的喊著“娘親”!
“你的命可真硬!”床頭有一人冷冷說道。
葉連城恢復神志,見來人是鶯歌,不愿與她多說,索性把頭扭向床內。
“我聽夫人在夢中口口聲聲喊著娘親,猜想夫人一定很想她老人家吧?”鶯歌像是察覺不到葉連城的冷落,繼續說道。
葉連城悶悶的說:“不用你管!”
鶯歌嘆了口氣,“好一個孝順女兒,只可惜沒機會送父母最后一程了!”
葉連城悚然一驚,直挺挺的坐起身,雙手死死抓住鶯歌的肩膀,“你說什么?”
鶯歌含笑把嘴湊到葉連城的耳邊,“葉遐齡夫婦雙雙死于監獄,這事兒都上了報紙,夫人不知道嗎?”
一口氣梗在葉連城的喉嚨里,她幾乎無法呼吸。
“夫人還真是可憐,在夫家不受待見,娘家從此也指望不上了,唉!”鶯歌假模假樣的感慨著。
葉連城什么都聽不見了,她腦子一片空白,眼淚不由自主的噴涌而出。
爹娘死了,葉家倒了,她活著還有什么意思?
“哇”的噴出一口鮮血,葉連城重重的躺倒在床。
鶯歌嚇了一跳,見四下無人,趕緊趁機溜走。
議事廳里,正跟手下談論接下來戰略部署的晁天佑眼皮一陣急跳。
來不及多想,他徑直奔向東院。
“少帥,你來的正好,夫人她怕是不行了!”丫鬟們趕緊迎上來。
晁天佑感到眩暈,他忙穩住心神,然后推門進屋。
葉連城靜靜的躺在床上,臉色蒼白,雙目緊閉,像是已經死了。
“葉連城,你醒醒!”晁天佑突然感覺有些害怕,他驚恐的推了推女人。
緩緩睜開眼睛,葉連城的眼神中沒了焦距。
“我不準你死!”晁天佑聲音發抖。
“天佑……”短短兩個字似乎耗盡葉連城的全部力氣,她虛弱的喘息著。
晁天佑忙湊到她面前,“我聽著呢,你要說什么?”
葉連城的聲音很抖,像哭也像笑,“如果有下輩子,我一定遠遠躲著你!”
輕飄飄的一句話恍若巨雷炸響,晁天佑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而葉連城也耗盡最后的力氣,疲憊的閉上眼睛。
醫院急救室。
簡單看了下葉連城的情況,醫生頗為遺憾的說:“患者失血太多,已經救不活了,趁著還沒咽氣,家屬趕緊進去見見吧?!?/p>
晁天佑一巴掌摑在醫生臉上,“誰說她沒救了?庸醫!”
似乎想到什么,“去找喬景山,喬景山一定能救活她!”
醫生敢怒不敢言,不多時,喬景山匆匆趕到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晁天佑死死盯著急救室的門,既盼著門快些打開,又害怕門被打開。
終于,喬景山從里面走出來了,臉色陰沉。
晁天佑的心也沉了下去,“連城她……”
喬景山一拳揮向晁天佑,正好打在他的顴骨上。
晁天佑感覺不到疼,兀自追問著:“連城怎么樣了?”
喬景山狂笑出聲,眼中卻含著淚,“連城終于解脫了……她死了!”